“嗯。”从一个纸飞机开始,从一个纸飞机结束:“您给我一个纸飞机,我卖给您,想怎么弄……都可以,只要,是我要的结果。”“真便宜。”买了这么多年虫奴,就没见过卖一张纸价的。床边到处看了两眼,找到个不知什么的包装纸,磨砂的淡绿掺了闪粉,慢悠悠的动作没停,直接摸过来顺手折了个简单的,折完戳在他脑门儿上。“确定敢拿?”男人眼神警告,这只飞机不仅仅价值一张纸,它是个交换,也是场交易,更是所有一切的开始与结束。“……”而那胆大包天的雌虫,还是在抿唇之后,拿了这只飞机,攥在手心捂在心前,哽咽的道谢:“谢谢……雄主。”第066章 结婚吧安德烈又一次被这个精力充沛到可能需要一百个雌侍也满足不了的人类雄主研磨折腾了一整个晚上, 到天亮时才勉强被允许放过休息。雄主第一次在睡过他之后直接走了。他知道这是自己该有的待遇,他们说好了,交换过后, 所有的缘分和亏欠,都一笔勾销。拿了那只飞机的他,不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他以为自己从来不怕痛。可, 在闻到雄主身上出现其它雌虫的气味时,那种曾经在以为雄主和弟弟在一起时贯穿心里的痛再次出现……这种痛非常奇怪, 让他一刻都无法忍受。让他想拖住雄主威胁他,警告他, 禁止他触碰其它雌虫,甚至会想,如果他再敢碰,就咬死他。他认为自己陷入了困境。一个, 雄主把他当玩物,他却把雄主当丈夫的困境。不, 甚至不是丈夫。是习惯了被独占, 也想要独占对方的坏雌虫。没听说过哪只雌虫想独占雄主到这种地步的……大家都能坦然面对雄主娶雌侍,买下雌奴的事,将心态调整的平和。他却不能。害怕自己失控,只能再一次选择不再去面对那些。就这样,把自己交给雄主, 让他过个玩瘾……也不错。……当再睁开眼时, 安德烈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变了, 他在一个……阴暗的房间中,甚至没有门窗。而他被锁链吊住翅翼, 勉强脚尖能碰到地面。男人双腿交叠的坐在不远处的一张黑色沙发上,看到他醒了,露出熟悉的笑意来,却夹裹着他眸中常常出现的那种疯癫感。“可算睡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雄主……”“换个称呼。”男人走近,检查了一下他被保鲜膜裹到血脉不通而发凉的翅翼根部,才开口:“我不是你丈夫。”沉默片刻后,雌虫很懂事的,换了男人曾经想听,他却叫不出口的称呼。“乖。”男人随手摸了他两下算表扬:“准备好了?”“……?”“没有恳求,没有怜悯,除了死亡,没有结束,懂吗?”迷茫的点了下头之后,他看着男人整理了一些常见刑具一一摆在他面前:“想先用哪个?”即使,曾无数次见过这些东西,却也并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是他亲自用在自己身上。安德烈被刺激的眼眶发疼,缓了口气,几乎是用挤的才说出话来:“选您喜欢的,您觉得……好玩的。”“呵呵。”不知是冷笑,还是满意。男人和他说的一样,没有任何怜悯,小小的房间里不知哪来的那么多玩具,总能试验到他身上,让他看着被弄到有点陌生的自己,被迫体验更陌生的反应。男人中途有出去的时候,但却不会停下一些折磨,剩下他自己在房间中慢慢熬着,直到他再次回来。持续了多久,他不知道。可能几天,也可能十几天。感谢他,没让他去大庭广众下当门铃。最终,当鲜血满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时,雌虫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看着眼前逐渐变得模糊的那张脸,他又一次在濒死前想抬起手摸摸,却被捉住了手。“后悔吗?”“……不。”被握住手的雌虫,用力的呼了口气,看着同样模糊的房顶,渗出一丝哀怨来:“我……很满足。”“是吗?”“是。”很遗憾临死之前没能看清楚他,雌虫叹了口气:“我……太喜欢您了。”“嗯?”“太喜欢……您了。喜欢到……看不清自己,是谁。”他一如当初神志不清时的空洞眼神,呢喃着:“而且……其实……十年前,不是我救您……是……您救我……”在幻视一般的场景中,雌虫眼前出现了混乱的记忆画面。黑暗的宇宙边缘星系,某颗被电离子包裹着的星球,连地平面都在夜色中灼灼发光。一头黑红色的巨兽张开翅膀翻飞,凶神恶煞的,始终跟着一只雌虫不放。一个少年,看着那只不知哪来的巨兽,忽然跳过来,抱住它的大脑袋,试图伸手蒙住它的眼睛,还笑着对那只被一直追逐的虫说:“喂,我救你啊!”当巨兽奋力甩开他时,他总能又一次挂上来。雌虫转过身,看到那少年再一次捂住了巨兽的眼睛,抬手想告知他前方有一处视觉上看不见的离子波山峦,他本打算让巨兽撞上去自己逃脱,没想到就这么冒出个不知哪来的少年。没等说,那边就连兽带人,一起嘭的撞在了透明崖壁上。巨兽掉落崖底,少年感觉自己撞在了大玻璃上,还捂着脑袋眼冒金星的迷惑了一阵,被飞跃过去的雌虫抱住,昏迷前嘿嘿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救援成功!哦嘶……头疼。”后来,雌虫把这个少年带回家,却发现他苏醒后很多东西不记得,军医检查说他脑内出血,压迫了一些记忆,估计要恢复很久。他身上散发着很多刚刚开始发育的雄性信息素,被确认应该是雄虫,或者其它什么种族的雄性……在雌虫盛产的种族观念中,雄性是尊贵的,必须把他送回家。那只巨兽后续也又找来过几次,对当时捂住它眼睛导致它翻车的小少年没什么好感,总对他呲牙咧嘴的喷哈喇子,被雌虫赶走几次后,少年便始终认为,是雌虫把他救了,还觉得自己欠了他的,要等他嫁不出去给他兜底。谁也没想过,时过境迁后,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也谁都不知道……遥远的下辈子,又会不会,再以一个更好,更配得上的身份遇上他。……滴答滴答。风雨落在树叶上,砸出哗哗的声音。安德烈从迷茫中醒来,发现外面在下雨,有轻微的风从开了个缝的窗刮进来,腰上有点重,下意识想动一动,就听到旁边传来哼哼声。“别闹,我累死了。”“?”发现在身后抱着自己,腿还搭在自己腰上的雄主,安德烈几乎又一次被眼前的情景弄懵。刚才不是……死了吗?他以为就像雄主无数次说过的那样,把他‘杀掉’了。为什么没死?“唉……”于寒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搂紧了些,费力的挤进他颈窝里,再一次把自己安置好位置后开口就是脏话:“妈的,玩你一下,要老子半条命。”“雄主?”“还叫我雄主?”安德烈在梦里叫了好久的主人,但是睁开眼,他还是沉默了好久,没办法接受自己眼前的状况的陷入谜团:“您……”“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雄主,是吧?”“……是。”“嗯,听话。”疲惫到闭上眼,又叹息一声:“快睡觉……不然死的就是我了。”安德烈傻傻的愣着,不用看都能想到男人睡着后满是温柔的眉眼,那双眼,睁开时却总是带着一些戏谑像是随时都有小小的坏心思。这样的一个人,不能只属于他。十分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他送回去,就该以他所认为的救命之恩要挟,让他给自己当一辈子雄主。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更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我不喜欢你和其他雌虫接触,我不喜欢。没死成的安德烈看看房顶,又看看床头那只纸飞机,再看看房顶,再看看纸飞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一点困意都没有。倒是抱着他睡觉的男人,睡得要多香有多香……喷在他脖颈上的热气噗嗤噗嗤,挠的痒痒的,也让所有的感知几乎都集中在了那一小块儿。好像,比梦里那些折腾都难熬。直到太阳落下去,八个月亮飞上来,八个月亮又下去,太阳又升起来……过了一天一夜,身后才终于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等到他醒,安德烈僵直的腰可算是敢松懈一些……松了口气的同时,胯骨也‘咔吧’一声。身后是晨起男人逗他的轻笑语气:“怎么了?”“没……”雌虫没有承认,一直被雄主腿压着,怕他不舒服,所以盆骨始终没敢放松……顶了一天一宿。腰后被轻轻的揉捏两下,随后又是调侃:“你真可怜。”“我不可怜。”“你可怜。”男人的笑声越演越烈,在他颈后亲亲:“前任雄主是变态,现任还是变态,怎么不可怜呢?”“……”安德烈知道他说的是纳维尔,此时竟然有些无话可说:“这……确实。”他在梦里那些花样,很多雄虫都与之不及。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