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砚的厨艺是在和严晨恋爱期间得到大幅提升的。
严晨的思想有时候非常大男子主义,他从不下厨,但又喜欢在家吃饭。
所以二人同居后一直都是卓砚做饭。长此以往,他的手艺也渐渐从青涩变得成熟。
把最后一道汤端上餐桌,卓砚万分期待:“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没做太多,你尝尝?”
贺行把每道菜都尝过一遍后,真心夸赞道:“手艺比我好不少。”
“那就好!”
两人虽然住一起有段日子了,但一起吃饭的时间少之又少。
主要是贺行平日待在集团,周末大多时候也都会回父母那边吃饭。
律所没开业,卓砚空闲时间倒是比较多,但他的时间几乎都放在找房子上了,能碰在一块吃饭的机会自然不多。
但偶尔这样面对面一起吃饭,竟然还有种淡淡的温馨。
想到房子,卓砚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北城他能联系的中介几乎都联系过了,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好不容易有几次约好说能看房,见面后中介通通变卦,不是说被别人高价租走了就是被通知房主不租了。
明天卓砚约了新中介,只希望这次能成功租到房子。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卓砚刚这么想完,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中介小李”。
“……”
卓砚深吸一口气,闭眼认命地接起。
“卓先生您好,我是小李啊,就是我们不是约好明天看房子吗,但是那套房子现在出了点问题……”
卓砚打断他,直接了当地问:“是有人高价租走了还是房主不租了?”
中介卡壳一瞬,很快赔笑道:“卓先生您真是神算,房主最近打算把房子留给自己住,我们也没办法……”
卓砚平心静气地听完,麻木地说了几句没关系,挂断电话。
贺行在一旁听着,难得有一丝心虚,尽管这心虚很快消失不见。
“以前怎么没发现北城找房子这么困难。”卓砚忍不住朝贺行抱怨,“这已经是我找的不知道第几个中介了。”
“啧。”
卓砚越想越不对劲,“难道最近风水不好?次次都这种情况,找时间我去烧个香吧?”
“……”贺行面不改色地挑菜,“可能是吧。不用着急,慢慢找。”
但卓砚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赖在别人家里,笑了笑:“急啊,总不能一直白住你的。你朋友有合适的房源吗,可以介绍给我。”
叮——
这句话突然点亮贺行脑海中某个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卓砚,开口道:“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这租给你。”
卓砚一愣。
贺行家什么都好,他自然住得挺喜欢的。
但他第一个想法是:不行。
不是因为看起来就昂贵的租金,而是直觉告诉他不行,他们一直住一起肯定会出事。
出什么事?说不清。
但就是不行。
“……那怎么行。”卓砚找了个借口含糊过去,“我都打扰你这么久了,不能一直烦着你吧。”
贺行料到他不会直接答应,只摇头道:“不打扰,我也不烦你。”
卓砚心里一跳。
随后贺行扯开话题:“吃好了?我来收拾吧。”
碗不多,用洗碗机反而既不省时又麻烦。
在卓砚的坚持下,贺行没有一个人收拾,二人排排站在水槽边配合默契地洗完了碗。
贺行抽出几张纸递给他擦手,问:“你下周末有时间吗?”
卓砚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行程,点头:“有吧,怎么了?”
“有个环山骑行,想去吗?”贺行说,“周廷栏他哥参与了个政府的绿化项目,就在城郊,修了条环山公路,很适合骑行。”
听起来挺有意思,卓砚欣然同意:“就我们两个吗?”
“还有周廷栏和他哥。”
原来不止他们两个人,卓砚笑笑道:“行。”
见他同意,贺行满意地回了卧室。
周一,卓砚照样跟贺行一同去集团,在楼下撞见也刚到集团的纪深。
卓砚本来都做好了纪深再次语出惊人的准备,没想到纪深只是规规矩矩地喊了声“贺老板早”“卓律师早”。
“……早。”卓砚惊奇地多看了他几眼,暗暗感叹花花公子新鲜期的短暂。
贺行心情不错,回了句“早”。
电梯门开,谭枫照例在门口等着。
“贺总。”谭枫看了眼后边,压低声音说:“陆总来了,正在会议室。”
陆总?陆建国?
卓砚想到之前听过的名字,瞬间明白来者不善。
贺行听完点了点头,不作反应,而是转头低声跟卓砚说:“我晚上有事,不能跟你一起,你自己回?”
“……”卓砚立马感受到谭枫和纪深落在自己身上不可言说的目光,硬着头皮答,“没事……我自己也可以。”
“好。”
贺行转回去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对谭枫说:“让陆建国来找我吧。”
见贺行走远,卓砚正要回自己办公室,抬头就对上纪深意味深长的眼神。
“……”
“……”
纪深挤出一个笑:“卓律师,前两天的话是我说笑的,你别当真……”
也最好不要跟贺老板提。
卓砚:“……好的,我没当真。”
贺行在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陆建国就顶着一张阴沉沉的脸进来了。
看到来人,贺行嘴角扬起一丝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客气地说:“陆叔,听说你找我。”
陆建国落坐到对面,开口一改方才的阴沉,十分和善:“是啊,听说你周末回家了,老贺现在怎么样?”
“陆叔的手倒是挺长的。”贺行没理会他的寒暄,不阴不阳地讽了句才淡淡道:“陆叔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事?”
陆建国脸上的笑僵滞一瞬,旋即恢复正常,仍然维持着假笑面具:“我听说集团要换合作律所,这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集团以往这方面的事都是陆建国在负责。
贺行表情未变,“原来的那家手脚不干净,不靠谱就换了另一家,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吧?”
看来是只知道这事,陆建国在心中不屑地笑了声,果然是初生牛犊。
他故作惊讶:“是吗?怪我当初没有做好背调,选了个这么不靠谱的。这事我一定好好处理,免得你再费心。”
贺行淡淡地盯着他,懒得再虚与委蛇,偏头道:“谭枫,把准备的东西拿给陆总看看。”
东西?什么东西?
陆建国心里一跳。
谭枫应了声是,从外面拿了一摞文件夹,放在陆建国面前。
“陆总,您看看?”
陆建国狐疑